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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狼将魂牌接过来。

幽无魂看着楚狼,此刻,他眼中闪动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光茫。

“小狼,我师兄有不治之症……随时都会死,最多两年命……葬魂寺虽然人少,但是,个个都是顶尖高手,能助你雄霸一方……我师兄本想将掌门之位传给我,既然你是我的弟子,还突破了藏龙第六重……你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
楚狼当然明白幽无魂的意思。

幽无魂是想让他日后成为葬魂寺首座啊!

楚狼左手还贴在幽无魂身上,他单膝跪地道:“谢先生成!”

幽无魂道:“小狼,放手吧……让我走吧。我此刻,才感觉无罪无憾了。我成你,你也成我吧……”

楚狼知道幽无魂已抱必死之心,他就将贴在幽无魂身上的手收回来。

楚狼道:“先生,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
幽无魂想了一下道:“告诉李思,我这次食言了。我拿了他的钱,却未到期满就走了……”

楚狼道:“你不会食言的,你的债我还。我会替你好好保护那个死胖子的。”

幽无魂笑了,他道:“这就好……这下彻底无憾了。小狼,带他俩走吧。最后这点时光,留给我和虎子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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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狼点点头。他一手提了巧儿,一手提了胡铮,出了山洞。

楚狼出了山洞,又运行藏龙经,他听到西南方向有人声,还隐约听到六鬼发出的声音。

楚狼知道神血教的人进山寻找陈作虎了,但是这山深林密,神血教的人也难找到陈作虎。

于是楚狼用内力发声,引导神血教的人。

过了一顿饭功夫,七团烟雾飘飞而来。

澹台聚邪带着六鬼最先赶来。

澹台聚邪看到楚狼一手提着巧儿,一手提着胡铮,便赶紧落到楚狼跟前。

澹台聚邪低声道:“盟主,出什么事了?”

楚狼道:“陈教主死了,他死前将功力传给胡铮和郑一巧。现在二人昏厥过去了。陈教主和幽先生都在洞里,原来他们是好兄弟……幽先生现在恐怕也死了,你要好好安葬他们,不要让他们分开。”

澹台聚邪追随陈作虎这么多年,二人已是情同手足。现在听到陈作虎真死了,澹台聚邪心情悲痛。

澹台聚邪道:“我会将他们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的。那胡铮怎么办?”

楚狼道:“陈教主用极短时间传胡铮三十年内力,胡铮恐怕承受不住。如果他醒了,自然会去找你们。如果醒不过来,我就得带他去找神医救治了。”

澹台聚邪道:“教主曾私下与我和军师说过,如果他死了,就将教主之位传给胡铮。所以胡铮还请盟主你多费心了。”

楚狼道:“胡铮是我朋友,就交给我吧。”

说罢,楚狼提着巧儿和胡铮朝前方溪流而去。

来到那条山溪旁,楚狼先将胡铮放下,他将巧儿泡在清凉的溪水中,然后又用涅槃真气震动巧儿心脏,几次后,巧儿猛得醒过来。

巧儿站起,她咳嗽几声,吐出些溪水。

巧儿道:“狼哥,你终于来了。幽先生和陈教主呢?”

楚狼道:“都死了,事情以后再说,我得想办法让胡铮醒来。”

楚狼如法炮制,也将胡铮浸在溪水中,然后用内力震动胡铮心脏。但是无论用涅槃真气还是藏龙真气,胡铮除了身体震动,但是却醒不过来。

楚狼看着胡铮肿胀的面孔,又把了下他的脉络,楚狼眉头微蹙。

胡铮情况很糟,看来想救胡铮只能找医圣闻人了。

这时巧儿身体突然抖动了几下,她脸色也变得难看了。

巧儿慌恐道:“狼哥,我感觉体内真气乱了……”

楚狼立刻明白,巧儿是内力冲突。

楚狼道:“陈作虎给你传的是邪力,和你自身内力冲突了。你八岁练功,有十几年内力,能平衡陈作虎的邪力。你尝试用自身内力压制邪力,这期间身体会很不适。挺过半月后,两种内力便会完融合了。”

巧儿听了这话也就放了心,她道:“胡铮醒不过来,现在怎么办?”

楚狼道:“出山再说。”

楚狼准备先和风中忆等人汇合,将巧儿交给他们照顾,他带胡铮去求医。

楚狼抱了胡铮,和巧儿朝山外而去。

走到半途,楚狼蓦地回首。

因为这时楚狼生出一种奇怪感觉。

感觉一双眼睛在背后偷窥。

于是楚狼看到数十丈外的一座山峰上立着一个人影。

由于实在太远,楚狼看不清这人的面孔。

楚狼猜测,这个人影,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武功盖世的神秘人。

楚狼心里道:迟早有一天,我要打败你!

然后楚狼转身,朝山林外而去。

……

山峰上立的人,不是别人,正是吴七凤。

吴七凤还是那副和善儒雅的神态。他看着楚狼消逝的背影,脸上浮现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笑意。

这时峰上落下一只羽毛美丽的鸟儿,吴七凤便朝那只鸟走过去。

有人靠近,那只鸟扇动翅膀想飞走。但是任凭它如何扇翅膀,也难飞走。因为有一团无形真气如无形的笼子将它困住了。

它现在成了一只囚鸟。

吴七凤走到鸟儿跟前,他也发出鸟儿的声音,逗弄那只鸟儿。

鸟儿叫着,它仍拼命扇动翅膀想逃出这无形的囚笼。

吴七凤对鸟儿道:“你现在身处无形囚笼中,但是世人又何尝不活在无形囚笼中呢。每个人都有一个‘笼子’,每个人都是囚鸟,但是很少有人有勇气冲破这‘笼子’,因为他们在乎太多东西。名利、地位、亲人、酒色、朋友……所以他们只能在笼子中苟延残喘,可悲可叹。如果他们能放下,笼子也就没有了……”

说着,吴七凤手一挥,围绕鸟儿的无形真气散去,鸟儿发出一声亢奋鸣叫,展翅飞上天空。

吴七凤自语道:“我得去看看另一只‘囚鸟’了,好久没看他了。”

说罢,吴七凤身形朝峰下掠去。

峰下,是深渊谷底。

吴七凤落到谷底,他走到谷东头,在一块光洁的崖壁前驻足。

吴七凤抬手,敲了两下岩壁。

过了一会儿,这块岩壁缓缓移开,出现一个洞口。

洞口处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马脸男子。男子颧骨尖突,留着一缕胡须。男子恭身道:“主人……”

吴七凤道:“这段时间我要事缠身未能来看他,他现在情况如何?”

男子道:“他现在两只手都能动了。声音也比以前有力了,但是说的话仍是模糊不清,让人难听懂。想说什么,还是得靠手写。”

吴七凤道:“恢复的真是慢。”

吴七凤走进洞中,那块岩壁又合上了。